财富指数化与全球金融危机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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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6-4 07:34:3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摘要】现代经济的根本特点就是社会财富的指数化积累。财富指数化是指区别于贵金属和各种实物形式的财富占有和积累形式。现代社会的财富占有和积累,突出地表现为以货币为估值基础的银行存款数额和各种投资品价格的指数化增长,这就使得不同国家、地区和人群的贫富差距最直接地表现为货币占有指数上的差距,这种财富占有和积累形式的最大风险就是通货膨胀和金融危机。财富指数化的研究表明,现代经济体的富裕和贫穷只是一个具有相对性的经济现象,尤其是在产业基础相似的经济体中,这种差距主要表现为一种货币现象。当前的全球金融危机,正是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后,主要国际货币的发行国放任货币道义责任、泛滥货币所造成的财富指数化危机。财富指数化作为现代经济和经济全球化的分析工具,与其他的经济指数理论存在根本的理论差别,应该很好地加以区别。
  [关键词]财富指数化 超均衡体系 金融危机
  [作者简介]张建君(19 9― ),男,甘肃省靖远县人,经济学博士,中共中央党校经济学教研部博士后,中共甘肃省委党校教授,主要从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研究。
  [中图分类号]F831.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0439-8041(2010)01-0080-01
  
  一、财富指数化的概念提出及界定
  
  现代经济的根本特点就是社会财富的指数化积累。财富指数化是笔者所提出的一个概念,主要是指区别于贵金属和各种实物形式的财富占有和积累形式。现代社会财富占有和积累突出地表现为以货币估值为基础的银行存款数额和各种投资品价格的指数化增长,这就使得不同国家、地区和人群的贫富差距最直接地表现为货币占有指数上的差距,这种财富占有和积累形式的最大风险就是通货膨胀和金融危机。危机的根源和表现形式,纯粹是一种货币现象;危机实质则在于依托货币体系以及金融衍生工具所形成的一些财富指数过度膨胀,使得衡量财富指数化的价格因素大起大落,却并无相应的实体经济扩张和增长,因此形成了财富指数萎缩倒逼实体经济衰退的危机现象。危机的结果是,一方面通过金融危机挤出财富指数中的泡沫成分,另一方面通过实体经济较长时间的财富创造弥补财富指数中的虚高部分。挤出泡沫成分的过程,不但伴随金融资产的大幅缩水、支付困难、形成债务危机以及引发金融机构的破产倒闭;甚至在一些投资过度的领域里,造成实体经济的崩溃。金融危机的爆发,是一个快速的衰退过程,但其破坏程度取决于财富指数化的虚高程度;弥补财富指数的过程,则意味着实体经济长期缓慢的恢复和发展,平衡财富指数虚高所带来的实体经济缺口,这将是一个相对缓慢的过程。
  财富指数化的概念表明,现代经济体的富裕和贫穷只是一个具有相对性的经济现象。尤其是在产业基础近似的实体经济中,这种差距主要表现为一种货币现象,受到诸如国际地位、历史等多方面因素影响,不同国家间的比较尽管存在数字差距,但并不存在经济鸿沟;有时这种差距表现得非常微妙,使得准确度量存在困难。购买力平价是最接近于反映不同国家真实经济发展水平的指标体系,但由于全球生产体系以及不同国家汇率的现实差异,这种评价指标很难受到广泛认同;其中,货币成为左右和影响财富指数化国际比较的重要因素。李嘉图认为,两个国家在必需品和生活便利方面可能是同等“富裕”,但是假如其中一个国家花费了较多的劳动生产上述商品和生活便利的话,那么,它的财富价值会小于另一个国家。李嘉图是基于劳动的价值创造来提出这个理论判断,劳动生产率无疑是形成国家间贫富差距的直接原因,其结果是一个国家的劳动比另一个国家的同样劳动创造更多的价值,一个国家发行的货币比另一个国家发行的货币更值钱。在财富指数化的条件下,这种差距直接的比较和转换通道就是汇率,在全球金融自由化的条件下,汇率的差异和浮动使得借助汇率自身而进行的投机成为可能,这样就使得财富指数化的现象为国际财富劫掠行为提供了通道,使得财富指数化现象不仅是国内财富创造的一种新趋势,而且具有国际化投机和发展的可能性。
  现代经济财富指数化的实践现象,一个重要基础就是银行制度形成了独立的财富存储体系,货币作为财富的直接计量标准,脱离了与贵金属或者一揽子物资的直接联系,可以直接地量化财富占有的大小和多少。这样,一方面,银行借助于货币存储和放贷功能,加速了货币的流通,扩大了银行货币创造的功能,使得财富指数化发展具有了实践基础;另一方面,金融衍生品和虚拟资本投资市场的发展,使得虚拟经济脱离了实体经济的束缚,在投机力量的推动下独立化发展,全球框架使得国别经济从典型均衡体系走向了超均衡体系的发展。这就使得与金融联系紧密的财富创造逐步脱离了社会物质生产基础,形成了独立发展的可能性。由于财富准确内涵的界定困难,财富问事实上成为经济学界和国家统计都尽量回避的理论难题,流行的是以国民账户核算体系(SNA)为代表的国内生产总值(GDP)衡量方式进行一个国家或者地区一定时期的产值统计,其实质上也就是一整套财富计量的指数化体系,这种核算体系方便了财富指数化的计量。这套体系最早被称作“社会会计”,这个名称包含了一个朴素的思想萌芽,即进行全社会财富创造的数字计量。1953年,在斯通领导下由联合国经济和社会事务部统计处制定出版了《国民经济账户体系及辅助表》(简称旧SNA)。这套仿照苏联计划经济总量统计和计划调配物质生产平衡体系(MPS)的指标体系,最显著的特征就是用交易来表现国民经济体系各部分之间的活动情况,其实就是社会财富创造的货币衡量。
  现代社会区别于传统工业化社会的一个鲜明特点,就是财富指数化是物质产品充足供给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一种经济现象,在物质产品不能充足供给的时期,财富指数化发展和金融体系的财富创造缺乏物质基础。财富指数化现象,借助SNA核算体系在全球的发展而获得了有效的计量手段支持。例如,在《美国统计摘要》中,就可以发现选择各类存量和流量的时间序列来度量国民财富是特别重要的。存量包括这些项目的估计,例如,金融资产和不动产、工商和住宅资本、耐用消费品存量、土地和经选择的政府资产;而流量集中在国民生产总值和它的各个组成部分。其所以选择这些项目的原因,部分是由于其数据的确实可用,部分是由于它们对国民经济政策的重要性。它们既不是完全的,也不是前后一致的一套核算报表,因为还缺乏一些重要的存量和流量的数据,诸如人力资本或家务劳动中无酬劳动的流量。而且公共和私人部门的存量和流量的估价方法也不相同,由于标准的估价就是“市场价值”的估价,所以它不适用于公共财货或公共服务。但这并不影响社会财富的货币计量,而且计量的结果可以通过银行数据的处理以指数化的形式构成积累。这些积累的计量单位可以借助货币转化为实际的消费。恰如马克思、恩格斯所谓的物质产品极大丰富的共产主义社会,使得社会对物质产品的过度占有变得不再必            要,而是以一种劳动券的形式记录劳动(现在表现为一种银行机构认可的财富指数),人们各尽所能、各取所需。现在,物质产品虽然没有达到极大丰富的境地,但物质产品的充分供给在全球化生产体系中显然是有保证的,这就使得财富指数化的发展具有了广阔空间,社会的各尽所能体现为各种劳动的价值创造都能够通过银行体系得以体现和存储,社会的各取所需表现为根据财富指数的占有情况可以借助货币媒介满足各自的生活需要。只不过,现在财富指数化的发展还没有达到传递共产主义福音的程度,而是存在巨大的金融问题和博弈风险。
  财富指数化发展的理论根源,就在于对脱离与物质生产过程相联系的服务劳动、精神劳动的价值创造的认可,各种活劳动都创造价值是现代社会生产劳动的典型特征。财富指数化发展,改变了经济危机的传统形式,使得以生产过剩为特点的周期性经济危机缓和化,并且能够通过全球化市场进行产销平衡。现代生产体系的确立,一方面提高了人类的生产供给能力,把人从机器化生产过程中解放了出来;另一方面,使得劳动者本身的财富积累成为可能,缓解了实物财富对经济活动的直接限制。财富的源泉是活劳动所创造的价值,在物质财富并不充足的经济时代,创造价值的活劳动必须与物质生产过程直接结合在一起,从而使得劳动能够凝结在物质产品中,既实现了物质财富的创造,又凝结了个人的劳动时间。但在信息技术不发达的时代,各种行业的物质财富供给主义特征非常突出,从而形成了大量的存货,并囿于消费者市场和收入有限的情况下,往往容易引发以物质产品供求失衡为主要特征的经济危机;这是工业化革命以来最为突出的经济现象,私有制基础上的资本主义制度强化了这种危机发生的经济基础,使得社会处于矛盾和斗争的状态。随着人类社会生产能力的不断提升、信息技术革命化发展,为订单生产和全球供给提供了可能,这就使得以实物供求失衡为特征的经济危机很难爆发;技术有机构成的提高,使得大量的社会劳动脱离了物质生产过程而获得了独立发展的可能,这些活劳动的价值创造完全不与实物生产相结合,其活劳动直接地体现为与货币的交换,从而增强了财富指数化的发展动力。这是人类社会超越物质财富的重大飞跃,这些劳动基本上隶属于第三产业服务领域。服务产业的发展使得货币作为劳动价值创造评价标准的作用不断被放大,从而使得社会财富的价值源泉喷涌而出,形成了现代化基础上的社会财富计量标准和仓储体系。
  按照市场经济制度层次性的理论来看,市场体系并非一成不变,而是不断地自我演进。随着社会财富计量标准和存储体系的崭新发展,资本市场获得了空前的发展。例如,金融衍生品市场不断得到拓展,一些不动产市场的投资功能被放大,国际间汇兑关系的频繁,使得纯粹的汇率博弈成为可能,这一切使得各国经济的财富指数化现象空前活跃。尤其在一些投资领域,财富指数化最直接的创造渠道就是汇市、股市、楼市以及相关领域的全球化投机活动。特别是这些领域的财富纯粹表现为一种价格指数,既不增加财富的存量,更不产生增量。但虚拟资本市场的繁荣,使得股市、汇市、楼市成为创造财富指数的直接渠道,这些领域的投机活动完全脱离了实体经济产品制造的束缚,这些领域的投资虽然不创造物质财富,但却创造货币财富,直接提高了投资者的财富指数化占有。因此,财富指数化的发展使得发展中国家的全球化道路更为艰辛,需要随时面对金融全球化发展的财富投机和风险冲击,更有可能掉入全球产业分工链条的低端陷阱,只能长期低水平发展。
  
  二、财富指数化的金融平台和货币衡量
  
  财富指数化的发展,是解放人类社会生产力的重要途径。由于人类社会生产力的发达,初步摆脱了物质供给对人类社会发展的束缚,使得人类社会劳动的价值创造可直接通过货币形式加以实现,并通过银行指数化的形式加以积累,这就使得现代社会的经济繁荣有了根本的保障。在现代市场经济中,金融市场为财富指数化提供了发展平台,财富指数化的发展又进一步推动了金融市场的活跃与创新。这些趋势,都是人类社会财富创造机制的突破性发展,具有时代进步的意义。也将成为金融全球化发展浪潮中最具有时代特点的经济现象。
  现代金融体系的发展,对于财富指数化现象至关重要。在贵金属充当货币的时期,财富指数化就需要实实在在的黄金、白银储备,人类社会财富创造受制于贵金属稀缺的自然属性限制,社会财富的积累非常困难,物价很低、经济很不活跃。一旦纸币获得发展,财富的创造和流动就快速活跃起来,但如果缺乏有效的物质生产供给基础,通货膨胀就会吞噬纸币泛滥所形成的虚拟价值、甚至导致大幅纸币贬值。只有在形成了较为充足物质生产供给的基础上,财富指数化的现象才能借助金融平台获得发展。这样,银行体系居于中枢位置,一方面直接体现财富指数化的积累情况;另一方面借助各种金融衍生品的交易,特别是股市、汇率投机、不动产买卖等投机形式,直接改变财富指数化的占有格局。这些内容既构成了财富指数化的积累体系,又形成了财富指数化的博弈平台。特别是汇率,本来反映了各国劳动生产率的差异,但在全球化时代却成为投机对象,使得借助国际物质供给基础上的国内财富指数化扩张成为可能。
  金融全球化的发展,使得财富指数化积累的国际比较主要表现为一种货币衡量。由于各种原因,一些货币在国际市场具有超强地位,能够被全球各国普遍接受,这就使得这些国家脱离国内物质基础进行全球财富指数化积累成为可能。这些拥有超强地位的货币一般在国际范围内获得了世界储备货币、世界结算货币以及世界初级产品定价货币的国际地位,从而使得借助其国际货币地位的全球化财富积累成为可能。美元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由于美元作为世界储备货币、世界结算货币和世界初级产品定价货币的独特地位,世界各国都愿意持有美元作为外汇储备。这就形成了一种复杂的现象,例如,中国是一个发展中国家,形成了面向世界市场的较大物质生产体系,美国从中国购入大量的物质产品,中国得到了大量的美元;但中国并没有形成对美国高端产业的大规模消费能力,甚至有些中国所需要的高端技术美国并不允许出口中国,这就使得中国不得不大量持有美元;为了保证美元资产的保值和升值又不得不去大量购买美国债券,于是这些美元又投入到了美国,形成了相当于中国生产、美国消费,中国投机、美国升值的状况。同时,美国债券市场的波动使得这些投资完全变成了风险投机,这种金融博弈就使得中国物质产品的输出,并不服务于国内需求的满足,而加速了美国财富指数化的积累能力,中国则要承担近2万亿美元外汇储备的投机及美元贬值等风险。从纯粹理论分析的角度来看,货币本身是一种抵押品,“但是在这里,货币形式――债权人和债务人的关系具有货币关系的形式――所反映的不过是更深刻的经济生活条件的对抗”。中国作为债权人、美国作为债务人的这种货币关系,表明中国经济在实物生产领域构成了美国            廉价的物质产品供给基础,美国经济则处于财富指数化创造的高端领域享有收益权;中国出口商拿到对冲美元的基础性人民币,形成了对国内经济循环的直接压力,得到了货币好处却未能产生提升国内物质消费的供给能力。这种经济生活条件的对抗性,就体现在中国夯实了美国财富指数化的物质基础,提升了美元的信誉,加速了美国财富指数化水平。这种难以有效对接的经济生活条件,使得美元能够借助其国际地位增强美国全球财富指数化的积累,而中国仅仅成为其物质供给的平衡基础,这就使得中国的全球化发展处于非常困难的境地。要摆脱目前的困境,就必须加速人民币的国际化进程,使得财富指数化的国内和国际积累渠道都能够实现有效畅通。
  
  三、财富指数化的全球投机与金融危机
  
  金融全球化的发展最为显著的特征就是金融自由化,金融自由化的发展,事实上为强者和弱者、富者和贫者在现代经济中财富指数化积累提供了不公平的博弈机制和转移通道。尽管金融自由化的发展是大势所趋,是全球金融市场演进的必然产物,但强国金融财团和各种基金的全球投机,使得金融自由化的发展伴随着各种各样的金融危机。在这些金融危机中弱国和穷国是直接的利益受损国家,除非他们能够有效地融入更为强大的货币集团;否则,他们就很难保持汇率和资本市场的稳定。金融自由化的发展,为全球金融投机提供了便利,在全球金融市场的博弈中,弱国将付出巨大的财富指数化损失,使得实体经济和国民生活都受到一定程度的冲击;甚至有些国际性的金融投机直接引发区域性、甚至全球性的金融危机,使得金融弱国付出巨大的财富代价,从而陷入一个较长的经济恢复期,这就使得他们改善国民生活的努力要经历更为艰难和漫长的发展历程。可以说,财富指数化的发展,一方面推进了全球化时代的金融投机,另一方面加剧了全球化时代的金融危机。特别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以生产过剩为特征的经济危机完全被以金融冲击为特征的金融危机所取代。
  全球化的发展,使得不同国家的债务结构在受到金融危机影响的时候,会表现出巨大差异,使用更为稳定的强国货币进行债务锚定和清算是各种企业国际化的通常作法,债务美元化是新兴市场国家经常出现的一种现象。这种做法,一方面,享受了强势货币使用所带来的国际贸易便利,以利于在浮动汇率条件规避货币风险;另一方面,却削弱了这些国家本币的信用基础,使得在汇率市场发生重大投机行为的情况下,本币的贬值将直接导致企业债务负担的凭空增加,使得企业正常经营活动陷入困境。大多数国内企业的产品和服务以本币计价,企业资产的本币价值并未变化,但在债务合同以外币计价时,如果本币发生汇率风险、如贬值,国内企业以本币核算的债务负担将增加。值得关注的是,这种经济现象在发达国家较少发生,但在发展中国家的全球化进程中是一个突出现象。发展中国家金融体系的全球化风险,正是从这些似乎并不有害的一些做法中凝结出金融体系的系统性风险,并最终演变成为金融危机。
  全球化在当前之所以又被称为美国化,不仅仅是因为美国在国际政治、经济、军事等方面的超霸地位,而且是因为美国在其民主制度、价值观念等一系列方面的输出,这都强化了美国攫取全球财富的能力。目前,美元作为全球范围内的初级产品计价货币、国际储备货币和国际结算货币,是全球财富指数化的计量标尺,对全球经济的发展起着决定性影响作用。美元的这三个重要地位,是其他主权货币所无法相比的,决定了美元成为“一元独大”国际货币的霸权地位。美元虽然是主权货币,但同时具有超主权的储备能力,目前全球大约有 4%的外汇储备是美元。美元国际储备货币的地位,是美元作为国际货币的根本性标志。这可以看作是布雷顿森林体系留给美国最大的全球创造机制,布雷顿森林体系将美元与黄金挂钩、各国货币与美元挂钩的做法,塑造了美元在全球货币体系中超越主权货币的信用形象。这个霸权地位面临的最大挑战,就是这个超主权国际货币的发行当局要负起稳定货币发行的道义责任,才能使其信用保持长期看好;如果放任货币发行的道义责任,最终造成的结果是一国货币将成为全球问题。美国的次贷危机之所以发展成为全球金融危机的导火索,美国操纵或放任发行美元的道义责任是主要的原因。
  在布雷顿森林体系框架下,美元与黄金挂钩、其他国家货币与美元挂钩时期,各国已经意识到的美国是否有足够黄金回购其他国家所持美元的现实难题,如果美国不能按照布雷顿森林体系所规定的黄金与美元兑换比率回购美元,就意味着各国所持美元要承担大幅贬值的风险;美元发行由于受到黄金储备预算硬约束,使得美国非常重视美元发行的道义责任,防止因美元过度发行所带来的不利经济冲击,并趁机扩大了美国在汽车、钢铁等制造业及石油等能源业的全球市场占有率,实现并保持了美国经济的长期贸易顺差,奠定了美元牢固的国际货币地位。事实上,美国早就为其放任美元发行道义责任埋下了伏笔。19 0年,美国耶鲁大学教授特里芬就明确提出,美元虽然取得了国际核心货币的地位,但美元作为国际结算与储备货币,在国际贸易过程中会不断外流并在海外沉淀,使得美国处于长期贸易逆差的状态;而美元作为国际货币的前提是必须保持美元币值稳定与坚挺,为此美国只有保持长期贸易顺差才能有效回收外流美元并保持币值稳定。这就形成了所谓的“特里芬难题”。此后,在美元汇兑黄金方面,美国就出现了不能有效偿付的问题,无限供给的美元和有限的黄金储备成为布雷顿森林体系的软肋,美国的做法很简单就是推动美元贬值,并在1911年美国停止美元兑换黄金的承诺,布雷顿森林体系立即解体。自此,美元的外流摆脱了黄金储备预算硬约束,美国进入长期贸易逆差的放任发展时期,美元道义责任的丧失和美国推动的金融全球化进程,使得金融危机成为世界经济发展的显著特征。美元虽然是美国的货币,但真正成为了世界的难题。
  金融危机虽然在本质上是一种货币现象,但在全球化时代金融危机有不同的表现。在对金融危机的理论认识上,西方教科书认为,金融危机就是一种货币现象,只不过恶性程度会有所不同,这个看法是有局限的。按照是否善尽货币发行的道义责任,笔者把金融危机分两种,第一种是市场失衡的金融危机,这是最为广泛的金融危机,最大的问题就是实体经济和虚拟经济的市场失衡,引发了以货币现象作为主要内容的金融危机,这种危机通过市场出清、以衰退为代价会逐渐恢复到平衡状态。这就是很多专家坚持的危机是可以消除、但是必须付出时间成本的基本观点。第二种是操纵或泛滥货币的金融危机,这是笔者提出来的原创性观点,最重要的标志是货币当局放任了货币的发放、回笼、利率、汇率等相关稳定货币的政策所引发的金融危机,最典型的特征是货币当局操纵或泛滥货币发行。前者在经济活动中经常发生,伴随经济调整和阶段性的衰退会得以调整,不会影响到货币体系自身的信誉和地位;后者则不经常发生,            必然引发货币体系自身的信用危机。如津巴布韦2008年推出的面额1000万、5000万、1亿,甚至面值100亿津元的新币(这是世界上迄今为止面值最大的纸币),通货膨胀率高达2亿%多,就是典型的操纵或泛滥货币的金融危机。其结果是,数万亿津元才能买一条面包,导致本国货币边缘化,使得美元、英镑等强势货币取得合法流通地位。这次全球金融危机,在某种意义上就是强势货币放任货币发行的道义责任所引发的操纵或泛滥货币的金融危机。
  这次全球金融危机,正是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后的国际货币发行国放任货币道义责任、泛滥货币所造成的危机。美元要承担主要责任,因为美元具有特殊的国际地位,不仅仅是主权货币,而且是国际货币。因此,美元的危机不仅仅是美国的危机,而且是世界的危机,即美国的货币,世界的问题。过度的贪婪,奠定了美元三大地位将面临信用崩溃的危机局面,但是美元三大地位的丧失,不是凭空丧失的,而是要在逼迫全球赎买美元及其资产的浪潮中完成,就是全球国家都要付出代价。原因就在于,各国利用美元节约了交易成本,但是节约交易成本不是没有代价的,代价就是美元收取铸币税、甚至大幅贬值的风险。因此,各国要承担因为美元道义责任丧失所带来的信用风险和信用危机,这次就是典型例子。美元道义责任的丧失,最为核心的一点就在于,美元可以借助其国际货币地位,能够通过泛滥美元向全球吸食各国的储蓄和财富,这是财富指数化在全球化发展时期的典型经济表现。使得国别经济的财富创造超越了国家的范围,财富的指数化积累也同样超越了国家的范围,从而使得经济活动从国别均衡向超均衡体系发展。
  
  四、现代经济财富指数化的分析工具
  
  经济全球化对中国模式未来三十年最大的挑战就是金融全球化的发展趋势,能够全面透彻地把握金融全球化的内在机制和应对举措,就能有效地应对全球化的挑战,推动中国模式的最佳发展。财富指数化无疑是分析金融全球化的最佳工具。财富指数化作为现代经济和经济全球化的分析工具,与其他的经济指数理论存在根本的理论差别,应该很好地加以区别。
  
  (一)均衡体系所遭遇的超均衡矛盾
  商品内在的使用价值和价值对立,推动了作为价值形式的货币发展,使得商品经济内部的矛盾转化为商品和货币的外部对立,并围绕价格形成了供给和需求的均衡影响。这是现代经济学分析体系的基本理论逻辑。随着社会生产力和信息化技术的发达,市场有计划的商品供给和国际市场的开拓逐渐摆脱了供求决定价格的决定性均衡体系,尤其是脱离了物质生产体系的服务性劳动和精神产品劳动范围的不断扩大,使得实体经济所创造的社会财富越来越具有基础性的经济特点,大量脱离实物生产的经济活动所创造的价值得到了更为直接的货币表现形式,即虚拟财富。
  特别是随着现代社会生产率的大幅度提高,使得财富指数化积累大幅度超出了实体经济的发展程度。一方面,所谓的实体经济和虚拟经济的平衡基础已经发生变化,不是一个均衡体系,而是一个超均衡体系,即脱离物质产品提供的经济活动所创造的财富,超出了实体经济的财富创造;另一方面,社会财富指数化的积累突破了物质财富的束缚,形成了相对独立的财富指数化积累体系,并能够借助经济全球化力量实现全球市场的物质平衡,这加剧了社会财富的超均衡积累。这样,就使得先是受制于自然界束缚的自然经济时代、接着是受制于物质体系束缚的工业经济时代的财富生产和积累形式完全被突破,形成了现代知识经济时代的财富指数化生产和积累形式,从而使得形成于工业经济基础上的均衡经济学分析框架呈现出严重的理论局限。财富指数化分析工具的提出,使得我们必须意识到现代经济、特别是在财富生产和积累方面的超均衡特征,从超均衡的角度来看待经济全球化时代的财富创造和积累活动,注意到国内财富指数化的积累效应和国际财富指数化的博弈行为。
  由于全球化时代的经济平衡,是建立在全球市场平衡的基础之上,并具有现代经济超物质均衡的一般特征。因此,财富指数化在稳定发展的经济体系中具有完全正态的经济推动效应,是人类社会生产力发达的重要标志――财富能够以社会会计的工分形式通过银行体系加以积累,然后又能借助货币通过市场交易使得个人需求得到方便的满足。随着计算机通讯技术的不断发展,去媒介的数字化交易也正在不断扩展,使得劳动表现为工分积累的形式迅速扩展。但正是这种财富指数化的发展趋势,在全球化背景中表现出巨大的投机和博弈风险,从而使得财富指数化的危机效应特别明显,危机的结果往往表现为,国别财富的指数化的调整,甚至经济停滞。同时,弱小和分散的财富指数化衡量工具一国别货币将不得不依附于更为强大的货币,使得国别货币贬值,国际货币升值,从而形成相互对抗的更大、更为稳定的全球货币圈。现代经济全球体系的价值就在于,财富指数化的危机效应并不直接地表现为物质生产体系的受损,而是表现为财富占有的缩水,从而限制人们自由交易的能力和水平,需要一个较长的时间才能得以恢复。
  
  (二)现代金融体系加速财富指数化的增长
  财富的共同标准总是货币。约翰・贝茨・克拉克在《财富的分配》一书中明确提出:“财富的量通常用货币来表示。……人们头脑中惯于以货币为价值标准的想法,使得人们认为力量存在于硬币中。以直觉为基础的通俗语言,较之大量的经济学分析更接近绝对真理。这些直觉察觉到凌驾于人类之上的某些东西的一种力量……”虽然财富指数化的基础源自对不同劳动所创造价值的直接货币计量,但财富指数化的发展却与经济体的发达程度成正比,经济越发达财富指数化效应越高,经济越落后财富指数化效应越滞后,一些发展中国家经常所面对的资本短缺就属于这种现象。在现代经济生活中,金融体系的货币创造功能和金融衍生工具的泛滥放大了财富指数化现象。财富指数化的积累,虽然受到银行体系货币创造功能的推进,但盲目的货币创造则往往产生灾难性后果,证明财富指数化只是一种超物质均衡的财富积累现象,并非完全脱离坚实物质基础的经济现象,这就使得遵循既有金融秩序的发展显得尤为必要。财富的计量标准虽然总是货币,但相对封闭的弱国货币操纵只能引发自身的货币危机。
  即使在相对开放的国别经济中,脱离充足实体经济发展的国家,依旧不能有效地借助财富指数化盲目推动经济扩张。2001-2002年,阿根廷的金融危机给了发展中国家的金融自由化进程一个深刻的经验教训,全球化时代的财富指数化发展要密切考虑国内和全球两个因素,金融自由化的发展使得其他经济力量具有了非常便利的条件进行金融博弈,阿根廷的金融危机是具有财富指数化思想萌芽进行金融博弈但并未能有效保持金融体系独立性而最终失败的典型范例,为发展中国家金融全球化进程提供了宝贵经验。
  
  (三)财富指数化形成了强势货币全球吸食财富和引发危机的新机制
  金融的核心是货币,但依托货币体系形成了庞大的金融衍生品投资市场,这是强国加速财富指数化增长的主要途径,真正推动银行体系进行财富指数化扩张的恰恰是各种金融衍生品的投资。另外,不动产和证券市场的投资,也为财富指数化的发展提供了巨大的存储场所,成为发达国家的重要财富存储形式。发展中国家的金融危机,无一例外地表现为本国的货币贬值和经济衰退,但在发达国家爆发的金融危机,则往往是以全球投资者的损失作为代价。拥有了强大的全球化证券、债券和期货市场,事实上也就拥有了强大的全球化财富指数化创造机制,这是建立在全球物质平衡体系基础上的新经济现象。中国模式的全球化发展,就要在国内财富指数化发展加速的基础上参与财富指数化的全球博弈。
  
  (责任编辑:沈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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